基于中英合作的现代学徒制实践研究

--以Ca88亚洲城官网 物流服务与管理专业为例

物流教研部 彭宏春

摘要：随着国务院、教育部等有关学徒制文件的出台，现代学徒制模式已从理论研究阶段向实践探索阶段全面铺开。本文在总结上海市流通学校物流专业试点现代学徒制经验的基础上，对我国中职校试行现代学徒制面临的困境和问题进行了分析，提出，我国开展现代学徒制必须明确其改革目标，突破校企合作的瓶颈，实现产教融合，满足劳动力市场需求，必须彰显和尊重学生主体的需求，并明确政府、企业、院校各方职责，多途径开展现代学徒制。

关键词：现代学徒制；实践；建议

2014年6月，国务院发布《加快发展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联合培养现代学徒制。随后教育部继又发文《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指出“逐步建立起政府引导、行业参与、社会支持，企业和职业院校双主体育人的中国特色现代学徒制。”^[1]这标志着现代学徒制模式已从理论研究阶段向实践探索阶段全面铺开。时隔半年，教育部在《意见》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实施方案》，校企协同育人机制、招生招工模式、人才培养标准、师资队伍建设及管理制度五个方面提出了总体要求。^[2]为贯彻落实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精神和相关文件要求，Ca88亚洲城官网 依托现有的校企合作平台，进一步整合现有的职业学校和企业行业有限的教育资源，拓展校企合作的内涵，积极尝试“现代学徒制”。在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英国领事馆文化协会引荐下，学校积极与英方合作，根据英国职业资格标准及职业资格学分框架，融合英国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理念，结合本土特点，就物流服务与管理专业开展了现代学徒制试点，使中等职业教育真正和企业行业在人才培养的模式上捆绑发展，从而提升中等职业教育对当地经济发展的贡献度，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培养更多适应性强的高素质物流技能型人才。

一、英国现代学徒制框架体系

（一）英国现代学徒制框架  

1、框架层次

根据英国学徒制体系框架，英国学徒制体系已经成为英国的学历教育认证体系和职业资格认证体系有机衔接的桥梁。整个英国学徒制体系分为中级、高级、高等学徒三个等级。中级学徒拥有英国二级职业资格，再通过学校或培训中心学习一定数量的课程取得学分即可拥有相当国内的中职学历，此外多数还会获得相关的以知识为基础的关键技能证书；高级学徒拥有三级职业资格，取得三级职业资格证书即可从事基层管理工作，再取得一定课程学分可获得专科学历；高等学徒享受四级至八级职业资格，四级相当于本科，五级相当于硕士，六级相当于博士，获得三级的学生就可以申请进入大学学习学士学位课程，经过大学预科学习达到ALEVEL水平但没有考上大学的学生，也可以转而进入职业资格证书体系进行学习培训。通过学徒制体系，有效打通了职业资格认证体系和学历体系，保障了英国青年的持续就业能力。

除这三级学徒制外,另外还设有就业准入培训以及青年学徒制,为不具有这三级学徒制入学资格的年轻人提供培训。^[3]

2、监控体系

英国拥有第三方监控体系，即第三方培训机构和第三方颁证机构。监控体系分为四层：第一层是至师傅带徒弟，由师傅对学徒学习进行学习效果把控；第二层是指评估员（指拥有评估资格的人员），考评学徒学习质量和师傅带教水平；第三层是指内审员（通常为学徒制培训机构，在本文中特指RealApprenticeship CompanyOffices，即瑞尔公司），考核评估员是否符合要求，评估方法是否正确以及学生学习质量；第四层是通过外审员（通常为颁证机构，本文特指Peason机构，即培尔森机构），即颁证机构认定，考核内审员是否符合要求。^[3]通过第三方监控体系严格保障学生的质量。

3、法律保障

英国就学徒制培训制定了培训法，对学徒、企业、培训机构做出法律约束，奠定学徒制的法律地位。《学徒制、技能、儿童与学习法案》是一部比较完善的针对学徒制出台的法案,是近两百年来英国政府首次对学徒制专门立法,它给所有合格、有能力的年轻人在实践工作中接受培训以法定权利,并对英国存在已久的学徒制进行全面革新,改变英国技能短缺的现状,满足其长远的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需求。^[3]

（二）英国学徒制特点

1、以英国国家职业标准为基础。就物流行业为例，英国物流业共有九大岗位群，每个岗位群都有明确的标准规定，且行业标准在全国四个地区通用。英国每年修改两个岗位群标准，每四年一更新，保障岗位群标准始终与行业发展相适应。因此，没有标准，就无法培养有质量受认可的学生，而没有贴合产业实际，符合用工需求的标准，培养的人就无法符合要求。

2、以企业为主体，政府向企业和职业院校购买学徒培训资源。国外所有学徒制以企业为主体，学校是参与者和培训者。如数学、英语、信息技术三门通用课程会在学校进行，而专业性知识则会在企业进行。根据年龄层次划分，英国现代学徒制面向16岁及以上青年人。16-19岁为步入岗位工作阶段。英国16岁成年，此阶段进入企业当学徒工，经费全由国家补贴，企业、职业院校及第三方培训机构共同开展培训。19-24岁国家补贴经费的一半，25岁以上政府视情况而定资助金额。由于政府分摊了大部分培训成本，使英国第三方培训中心和企业开展学徒制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

3、重视过程性考试。从评价方式层面，采用职业资格证书考核为主，工作现场考评为辅的考核评价方式，有资质的评估员收集证据，注重培训过程评价。培训末，学校以国家级职业资格证书考试代替传统期末考试。职业资格证书由第三方质量监督机构核发。

4、实现终身教育。英国学徒制体系从二级到八级，从中级学徒到高等学徒，所有年龄达到16岁的青年均可参加不受上限，真正实现了个人阶梯式发展的终身教育。在英国目前最大的学徒工达到七十多岁，未来可能更高。

二、中职学校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实践

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寻求合适的企业开展校企合作是必然选择。为此，学校与多个企业先后进行洽谈，最终确定上海顶通物流有限公司为合作对象。顶通物流为台资、日资合资公司，主要提供第三方物流服务，在全国有59个物流中心和2100余名员工，规模较大。但是缺乏高素质、稳定的员工队伍成为长期困扰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问题。为此，公司高层决定要通过企业内部培养打造一支稳定、高技能的人才队伍，与学校合作共同参加中英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将第一批20名学生作为“种子”，推动壮大企业内部培训能力的“基因”，以降低企业内重要专才的流动率。鉴于此，学校与上海顶通物流有限公司成功进行合作，为开展现代学徒制项目开创双赢局面。

2013年4月，经英方要求，中国物流采购联合会、教育部、全国物流行业指导委员会牵头组织包括中、高职、企业和物流行业协会的20家单位共赴英国参观考察，最终确定与英方进行包括现代学徒制的六个项目合作。此时，现代学徒制对我校而言还只是理论酝酿阶段，要想真正实践尚无经验可循。为了让现代学徒制在Ca88亚洲城官网 能够真正落地，经磋商，学校与英国瑞尔公司成功谈成合作，由瑞尔公司指导学校推进现代学徒制项目。学校于2013年9月正式启动招生工作，成为国家首批官方现代学徒制试点院校。

1. 启动招生工作

根据《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学校实施“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厂、校企联合培养”的现代学徒制试点，与上海顶通物流公司共同研制招生与招工方案，在学校12级物流服务与管理专业试点招生，采取学生自愿报名和班主任推荐相结合，校企共同面试选拔，从报名的百余学生中择优录取试点班学生20人。通过招生情况来看，招生十分受学生欢迎，并且多数学生认为这种人才培养模式十分符合自身发展需要。

1. 开展评估队伍建设

为了使现代学徒制真正落实下来，学校采取先学习再改造的方式，即先学习英国现代学徒制的实施过程，掌握现代学徒制实践的所有环节和细节，在此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和学校实际进行改造，切实解决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瓶颈问题，将现代学徒制发展成中国特色的学徒制。考虑到学生的家庭经济情况、中职生的英语口语水平及能力水平，学生直接赴英求学操作难度太大，因此必须培养出一批了解英国现代学徒制、掌握现代学徒制授课方法的教师，能对学徒的能力水平进行把关的评估员，以及确保整个评估项目顺利开展的质量保证。为此，学校及顶通物流有限公司共派出10名专业骨干教师及企业业务主管赴英参加英国学徒制评估员的培训，回国后担任学徒的评估员。

在学徒班中，共有20名学徒和10名评估员组成。每位学徒均拥有在校教师和企业导师双导师指导，同时每两名学徒配有一名评估员，负责学徒的教学和评估工作。评估员通过赴英培训，完全按照英方国家职业标准，进行教学和阶段性考评。此外，英国瑞尔公司也派专家来华进行为期两周的指导，帮助评估员更好的适应评估工作，同时对评估员所收集的资料进行远程审核。

3、合理设计学徒学习方式

在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英国大使馆文化协会、英国瑞尔公司、培尔森机构、顶通物流企业多方努力下，我校物流服务与管理专业二年级的首个学徒班正式启动，为期两年。实施过程中主要包含以下五个方面。

1. 学徒工学交替方式：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学徒第一学年在学校和企业互相交替，学徒在校完成专业理论、实操、考证课程，在企业完成认知实习。第二学年，学徒进入企业岗位，成为企业准学徒，通过“师傅带徒弟”接受训练和开展工作。进入企业后，学徒进入企业后接受轮岗学习，在仓库管理员、客户服务和调度员三个岗位进行轮转，并最终由企业和学徒确定合适自己的岗位。学徒被要求每周四天的时间在企业岗位培训工作，每周一天的时间在企业接受英国学徒制课程培训学习。

1. 学徒课程安排：根据英国国家职业资格证书考核的要求，我校与企业和瑞尔公司共同制定了每个岗位的实习考核标准，开设一系列注重实践性和可操作性的“融岗式课程”。学徒在三个岗位的课程分别为如下表所示七个单元。

每单元教学时间约为一个月，保证学徒所学知识与岗位要求相贴合，所学知识与考核内容相贴合，考核结果与资格证书相挂钩，资格证书能够得到英国认可。

（3）学徒考评方式：学徒在学生在学徒制学习中，要求考取英国国家资格仓储配送综合管理（QCF考证）三级水平职业资格证书，优秀学生由学校资助推荐去英国考察学习。学生完成现代学徒制试点学习后，根据学生实习期间的表现和综合素质，以及企业需要，企业安排合格毕业生在基层管理岗位就业，就业学生免试用期。所有学徒严格按照英国现代学徒体系的培养方法进行培养。

（4）学徒评估工作：学校严格按照英国学徒的监控体系进行操作：即师傅对学徒——评估师对师傅和学徒——内审对评估师——外审对内审四重要求进行评估。学校与英国现代学徒制培训机构瑞尔公司合作，充分发挥瑞尔公司在英国学徒制体系中扮演内审角色，作为培训机构拥有自己的业务网站，评估员在完成教学和评估工作后通过：观察、录像、提问、讨论、个人陈述、考试、证书、演示、证人证词、查验作业、完成项目、案例等多种方式进行评估，评估标准严格按照英国的标准进行。

收集学徒的学习情况证据并翻译成英文上传至瑞尔公司网站，接受瑞尔公司评估。此外，瑞尔公司内审员负责指导评估员的培训工作，并定期来校进行实地指导。最后，培尔森颁证机构对瑞尔公司进行评估，符合要求后，为学徒颁发资格证书。

学校严格按照“学生-学徒（准员工）-正式员工”三位一体的培养方式开展，学生毕业即可成为正式员工，获得学历证书和英国三级职业资格证书，学校教师和企业技术骨干获得评估员证书。

（5）合同签订情况：学徒进入企业后就与企业签订学徒培训合同，指导和监督学生在企业接受生产技能的培训。在企业培训期间学徒享受学徒工资，而且随着技能的进步工资也会逐步提高。在学徒期内，学校、学生、企业三者的关系和权益均有法律合同保障。

经过两年的推进，在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英国大使馆文化协会、英国瑞尔公司、顶通物流企业多方共同努力下即将迎来首批毕业生。这也标志着学校开展现代学徒制项目的落成，为启动建设中国式的物流现代学徒制模式积累了珍贵的经验。

三、中职学校开展现代学徒制面临的困境

（一）国家职业标准缺位

在英国学徒制体系中，由各行业协会订立国家职业标准，所有培训的学徒统一按照国家职业标准培养，但在我国，缺乏国家认可的统一的国家职业标准。以物流专业为例，我国物流采购与联合会为物流行业最高的行业协会，但订立的职业标准和颁布的职业资格证书并不能得到国内范围的统一认可，与此同时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也负责职业资格证书的颁发。证出多门，但没有具有代表性的权威性的机构颁发有资质的职业资格证明。另一方面，国内更多认可学历资格，而职业教育培养人才也是以教学标准为纲，脱离产业行业背景，使得毕业生毕业既没有具有竞争力的学历资格，也没有切实符合岗位职业所需要的能力。

缺乏国家职业标准，是大环境下造就的共有问题。在国家标准缺位的情况下，学校以英国NOS标准及QCF框架为基础，引入英国现代物流学徒制项目三级技能标准，以英国仓储业教学标准及相关学校核心教材为蓝本，结合英国职业认证标准及学分框架体系,融合英国现代学徒制基本理念、组织运行机制、基本模式、课程内容、评估形式、质量监控和英国法律法规和职业证书等，开展适应于现代企业制度的教学模式，最终使毕业生能具备适应跨国企业职业角色和功能所需的职业能力，成为掌握基础管理知识和具备相应管理技能的基层管理者，为学生今后的职业发展开辟广阔的天空。但以英国职业资格标准为纲并非长久之计，我国应尽快组织编写具有权威性的，得到行业仍可的职业资格标准。

（二）合作企业选择性不强

以英国现代学徒制为例，英国政府通过购买的形式向企业和职业院校购买学徒培训资源，尤其是对于16至19岁的青年人，政府完全承担培训成本，这大大促进了培训机构和企业的积极性。目前在我国湖州政府也学习借鉴英国经验，通过购买学徒岗位形式摊平企业培训成本。就上海而言，尚未有这种政策优惠，学校开展现代学徒制并不存在这种优惠福利来调动企业参与合作的积极性。其次，合作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项目，必然需要分摊部分培训成本。例如企业要求派出五名业务技术骨干与学校共赴英国接受评估员培训，必然会耽误企业本身的工作，而回国后还需要承担对学徒的评估工作，也会影响到企业效益。此外，企业接收学徒来企业进行学习，需要为学生的安全、来回出行、餐饮食宿等负责，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企业合作成本。再次，合作企业必须具备一定规模和条件，才能为学徒提供足量的岗位。不仅如此，合作企业也必须接受英方考察，如果英方认为企业不符合条件也会建议重新选择合作单位。因此，选择合适的合作单位限制条件较大。

学校能够成功选择与顶通公司合作开展现代学徒制，一方面在于英国政府提供了一部分费用，有效分摊了企业成本，另一方面，在于公司高层领导有合作意向，愿意承担培养费用，具有一定的职业教育情怀，最终促成了此次合作项目。因此，合作企业是否愿意从长远角度考虑付出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三）过程性考核不足，评估方式单一

我国中职院校中对学生的考核多以终结性考核为主，即在学期末由任课教师出考卷，根据学生的分数来决定学生对本门课程的掌握程度，而所说的平时成绩则多由考勤情况等决定，并没有真正体现过程考核和终结考核相结合的方式，且考核方式单一。而在英国现代学徒制体系中，则十分重视过程性考核，通过阶段性测试，以多种评估手段对学生进行全面综合的考察，考察结果也更具有价值。

学校自参与现代学徒制项目以来，根据英国学徒制操作方式，由学校教师和企业骨干组成的评估员对学徒进行过程性评估，学徒接受评估员每周一次的评估和每月一次测试评估。评估方式不以书面考试为主，还包括多种口头方式。评估结果由评估员定期传送英国，评估过程由英国合作公司瑞尔公司全程指导。评估员定期将学徒的评估证据递交瑞尔公司，此外瑞尔公司也会派内审员定期来我校进行督查，保证参与中英现代学徒制的学徒毕业时能够获得英国的佩尔森机构颁发的QCF证书，即英国职业资格认证三级证书（相当于初级管理人员），以及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证书。此外，学校在评估过程中采用自我评价、学生评价、企业评价和社会评价相结合的方式，建立以能力为核心，企业共同参与的学生评价模式，引导学生全面发展。

通过现代学徒制项目，学校坚持多元评价、多方评价、过程评价的方式，既全面充分的考评了学徒的学习情况，同时评价方式本身也是过程性的，对学徒成长而言也起到了激励作用。

（四）缺乏第三方监控体系

在我国，历来缺乏第三方监控机构保障评估过程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不止是中职院校，大多数院校对学生的考评都是由任课老师或是社会机构组织考试，缺乏监管。在英国学徒制体系中，第三方监控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结构。

学校自参与现代学徒制项目，坚持英国严谨的评估体系。学徒在学徒期内接受学校教师和企业师傅（即评估师）的考察评估，英国瑞尔公司全程远程内审并定期现场实地指导，佩尔森机构外审，英国商业、创新和技能部国际交流部做实地检查，以此保证现代学徒制的质量，最终由佩尔森机构颁证。第三方监控体系环环相扣，层层监督，既监控了学徒的学习情况，也监控了评估师的评估能力，通过质量监控体系，充分保障了学徒毕业时应具备的就业能力和职业资格。对于我国未来发展，建立我们国家自己的质量监控体系，从严把关，也能够为劳动力市场提供更多具有同水平质量的劳动者。

以上四个问题是学校在推进学徒制项目过程中遇到的最有代表性意义的四个问题，也是我国目前需要主要解决的问题。环境制度不变，每一个单体院校必然会始终受这些问题的困扰。Ca88亚洲城官网 能够顺利将项目进行下去，一方面在于与英国培训机构合作，充分借鉴英国经验解决问题，对于尚无法在国内解决的问题以英国标准为主。

四、我国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建议与路径

（一）实施建议

1、明确开展现代学徒制目标

随着职业教育领域改革的深化发展，现代学徒制俨然成为了一个多方活跃的新名词，仅在2012年至2014年短短三年间，教育部就在其工作要点中多次涉及现代学徒制开展试点、启动试点和全面推进试点等问题。从学者坐而论道到政府亲力亲为，现代学徒制的实践已经从三三两两的独立探索到逐渐在全国建立试点项目，从官方层面对现代学徒制实践进行试验。开展现代学徒制，首先必须明确的是现代学徒制的改革目标，不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或是为了博取眼球新瓶装旧酒。每一个院校实施学徒制，出发点应该是通过学徒制突破校企合作的瓶颈；能够服务经济发展，实现产教融合，满足劳动力市场需求；能够促进社会进步，创建学习型社会，实现终身教育。最重要的是，现代学徒制必须以人为本，必须彰显和尊重学生主体的需求，而非只为了培养和提供社会劳动者。只有明确了改革目标，来才会有改革方向和动力。

2. 明确各责任方的职责

现代学徒制想要实施，仅靠一方是无法实现的。就学校而言，参与此次学徒制项目涉及的相关方从宏观上来说就有中国顶通物流有限公司、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英国领事馆、英国瑞尔公司、佩尔森颁证机构，从微观上则更为复杂，如学生、学生家长、学校教师、企业业务骨干等。不同相关方诉求不同，责任也不同，明确各方责任，有效规避风险，宏观整体统筹，政策环境支持，才能使现代学徒制真正运作起来。

（1）国家层面：当务之急是建立国家职业资格标准，将职业教育培养目标和国家职业标准相融合；将学历教育和职业资格相融合，打通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体系；建立完整的第三方监控体系，协调好教育部门和劳动部门间的关系，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2）政府层面：和英国现代学徒制相比，我国当前只是处于试水阶段，各项政策文件还未出台，如学徒培养标准、学徒注册制度、企业资质标准、企业培训等规范性文件等，没有明确的制度文件规范，院校的培养质量也必然难以保证。其次，为了调动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国家可以通过积极的经济杠杆分担企业培训成本，如资金补助，税收优惠等方式吸引企业参与。

（3）企业层面：企业在现代学徒制中，必须占据主导地位。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必须具备一定的培训条件。从硬件上来说，必须能够承担相应的培训任务，如提供一定数量的工位数等，从软件上来说，能够设计培训方案，开发培训资源，有规范的制度监管等。作为企业方，也需要具备一定的职业教育情况，能够从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愿意承担一定的培训成本，帮助国家培养出更多有质量的高素质的劳动者。从操作上，企业必须与学徒签订学徒培训合同，提供学徒津贴和保险，保障学徒的基本权益。

（4）院校层面：我国在校企合作问题上历来是企业冷学校热，在学生成长过程中往往担负着主要责任。进行现代学徒制，院校需要做好工学设计，根据行业标准，结合企业需求以及技术技能人才成长规律，帮助学生顺利适应岗位要求。其次，院校必须针对现代学徒制工作开发系列文档，例如校企合作协议、合作方案、招生招工方案、学籍管理制度办法、双导师选拔培养考核激励方案等。此外，院校具备科研能力，可以尝试探索建立现代学徒制的长效机制，例如成本分担机制、协同育人机制、双导师人才流动机制、产学研合作机制等，丰富现代学徒制的理论研究。

（二）发展路径建议

当前，国内发展现代学徒制的大环境尚不成熟，大规模开展现代学徒制在短期内并不实际，校企合作的条件也并不充分，因此调动企业参与学徒制项目并非易事。因此发展现代学徒制可尝试多种方式。

其一是以学校本位的学历教育向现代学徒制发展，但必须以行业企业为主导，深化产教融合；其二是以企业本位的职业培训向现代学徒制发展，进而纳入学校教育体系。从当前国内实际来看，相比较两种路径，第一种以在校生为主，第二种路径以企业员工为主，更易操作，一旦打通学历教育体系和职业资格体系，将学历教育与职业资格相融合，发展成人现代学徒制教育，能为更多社会人员提供再升空间，创造继续学习的条件，不失为一种好方式。

反思现代学徒制，如何看待现代学徒制是能否做好的先决条件。回归现代学徒制的定义：现代学徒制是以企业用人需求与岗位资格标准为服务目标，以校企合作为基础，以学生(学徒)的培养为核心，以课程为纽带，以工学结合、半工半读为形式，以学校、行业、企业的深度参与和教师、师傅的深入指导为支撑的人才培养模式。当前全国范围内许多院校都在主推现代学徒制，但如何做才能符合国际标准，符合中国特色，而非照搬国外模式，是每一位职业教育工作者需要思考和探索的问题。总而言之，发展现代学徒制，一定要把握内涵，创新形式，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将现代学徒制落地为中国特色，从而切实帮助院校解决问题，实现职业教育的大发展。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Z].2014-08-25.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方案》[Z].2014-08-25.

[3]潘彦娜.英国学徒制发展研究[D].浙江：浙江工业大学,2011:17.